襄赩

复读回忆录6——关于朋友1祭奠一位可爱的人

  我必须要谈到这个极为沉重的话题,让我一度以为如果有上帝的存在,那祂一定是是一位极富有恶趣味的人,不论性别而言,祂一定是一个比恶魔还要恶趣味的孩子。

  这件事情给我在精神上给予了沉重的打击,如同当头一棒把我从茫茫迷雾中敲醒,拎着我的脖子让我正视生命的重量,博尔赫斯曾经说过,人死去,就像水消失在水里。当真正见证过人们的死亡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死亡的意义所在。

  在这里我有必要说一下我复读期间的性格,沉闷地如同一头拉车的小黄牛般,那时的我看这位同学很亲切,就稍微聊了聊,像是一位春天盛开的迎春花般,温暖且开朗,这是我对她为数不多的印象,因为我们学校的教室很大,我一直做最后一排,导致了我们的距离一直很遥远,没有特别深入交流过。

  第一次的交流是在某次考试之前,那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声音听上去很像助眠直播,很温和,像是江南水乡走出来的女子。给她一把古色古香绛红色的油纸伞没准能够复刻一场戴望舒记忆中丁香的姑娘。

  当时她问我她好不好看。

  我说好看,这是实话,那身连衣裙衬的她像一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还有一次是在那一天之前,我记得还下了点小雨,是三四月的天气,早上貌似还有点晓雾,弥漫在路途中,走在路上甚至看不清前面的路,就像是我这位同学一样,她的路就迷失在这片大雾之中,随后永远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那个晚上我向她借了片卫生巾,不记得为什么了,反正借了一片,就在那个微雨燕双飞的夜晚,她出事了。

    我一度不理解死亡到底是什么,我不理解,我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姑娘昨天还在和你说话,有说有笑地,第二天就躺在白色的床上,靠着管子来维持生命,完完全全变成了植物人。二个月之后,她的心电图完完全全变成了直线。

  我也不理解,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她还活着,她只是离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没有真正看到她的的死亡,所以我不觉得她已经离开了。可事实是,从那天以后,她就完全消失在我们的生命之中,毫无征兆,悄无声息。

  关于人的回忆就像是心中的流水,在身边的人离去之后化成尖锐的冰,太多的人要用一生才能够将其痊愈,并且关系愈深,冰也就愈尖锐。

  我庆幸的是,曾经我对她很温和,哪怕在她出事的前一天,其实我都不知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

  生命啊,你说她脆弱,她又能在逆境之中奋力地挣扎着,你说她坚强,她又随时面对着各种偶然性。而这种偶然性是无法避免的,

  死亡是,尽管多么多么想要和她有任何关系,尽管还有很多话和她说,从此之后,只能在大脑中臆想关于她的一切,到最后甚至会忘记她的名字,忘记她的长相,只剩下这些回忆。

  并且死亡并不总睚眦必报,所以有些人光是等待那天的来临,就花光了全身的力气。

  我想说的是,善待身边的人,尽管他或她们并不那么友好,总有一日死亡都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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